all卷/飒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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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风这次接的这个工作其实很突然,邝臻臻知道立风最近没有什么档期来接这个工作,她甚至已经做好了B方案,只是没想到立风在考虑了两天后答应了她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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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为夏季的小尾巴,天气不会很热,只是仍能把人晒得蔫巴。
卷儿早早地赶到拍摄现场,这里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,草地上是一座华丽圣美的哥特式城堡,穿着紫色连衣裙的邝臻臻正在人群中指挥任务时一眼就看见了他,过来冲卷儿皱着眉,一脸不耐烦:“你去张羡那里。”
张羡也是负责这次秋季新品广告的其中一位艺人,邝臻臻说完便转身扎进场地里,一眼也没多看卷儿,卷儿便给雅组长打电话问张羡那一组在哪里拍摄,边打电话边离开着这里。
在帐篷内换好衣服的立风被工作人员簇拥着出来,看见了卷儿的身影,他本想过去打声招呼,邝臻臻过来对他勾着如火似的红唇,笑容那叫一个灿烂:“换好了?来,我们开始拍摄吧。”
立风点了点头,朝场地中央走过去,邝臻臻在一旁端着手臂,看着正在听造型师讲话的立风,一脸骄傲地和身边的人说:“我就知道立风念旧,幸亏我和他是老同学,一般人是没有能力说得动他的。”
旁边的女同事小莉惊诧地问:“老同学?邝总监,您和立风哥是老同学吗?”
邝臻臻眉目无比张扬,耳朵上的银色流苏耳饰轻轻摇摆,她故作惊讶地看向小莉:“你不知道吗?”又看向旁边的马哥说:“马监制您也不知道吗?我啊,和立风、我们公司的壳总,是三年同窗呢。”
邝臻臻笑得得意,看着已经进入工作阶段的立风说:“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,立风是不会接这次工作的。”言语之间充分展露着这次工作她所发挥的作用。
这次拍摄任务繁重,立风已经忘记他换了多少套衣服了,从上午的骄阳烈日,到夜间的星辰漫天,除了期间吃饭,他没怎么休息,终于结束后,他拿出手机看了看,趁吃饭时间给卷儿发的消息并没有被回复,他随手抓了一个和卷儿同公司的男生说:“你是华彩公司的吧?你好,我想请问你们公司的花卷儿在哪里?”
这个男生摇了摇头说:“他?我不知道,不过您找他有事吗?”
立风笑了笑说:“没有,只是问问。”
这个男生想了想说:“不过他确实好像一起来出外务了,不在这里的话,那就是在张羡那里。”
立风问道:“可以告诉我位置吗?”
男生指了指大致方向说:“另一个团队在度假村的西北方向,星野大会堂那边,应该差不多和我们一起收工的。”
立风道了谢后,被工作人员叫走换衣服,他回去换上自己的衣服,和团队一起离开时说有点事不用送他回去,然后自己朝星野大会堂去了。
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,卷儿在大会堂的后台里慢慢整理着套着塑料保护膜的服装,在桌上把它们叠好装进箱子里,身边的人也在陆陆续续收工,艺人团队已经结束工作提前离开了,此时只剩一些杂七杂八的收尾工作,等到走出大会堂下班也是半个小时后了。
立风坐在中心广场的长椅上,随意地靠在那里,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大会堂里走出的一个个人,说着话背着器材,坐上车离去,直到看了许久,其中有一个抱着箱子出来打了个哈欠的人,才微微探身轻轻眨了眨眼。
卷儿小心地下了台阶,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,又回头去接同伴搬的大件东西摆放到车里,随后一起坐上车离开了这里。
立风走了两步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尾背影,心头有些惆怅,总觉得有一种莫名情绪勾着他的心,让他不由自主般便来到了这里,以为见到人后会有所好转,结果好像并不管用,反而更让他难抑伤感。
卷儿是和公司连夜回的家,到家后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,进入了深度睡眠中,肚子里还散发着咕咕叫的怪声,饿极了的他也抵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困意,眼皮就像重山般一点也抬不起来,还好明天没有任何工作,可以休息一天。
卷儿睡到了自然醒,起来吃了点简单的饭填了填肚子,正想拿手机查一查今天有什么活动可以参加,看见了被众多通知夹杂的一条短信,已经是昨天中午十二点左右的事了。
卷儿皱着眉点开看,发觉自己怎么老错过立风的信息,他给立风打回去电话,等接通后他非常着急地解释道:“立风先生,我昨天太忙了没注意到您给我发信息,实在是对不起……”
结果传来的声音不是立风的,而是另一个男人的:“卷儿?都好久没见过你了,你怎么不……”
卷儿并没有听完对方的话,就已经换到了立风的声音:“喂,是我,立风,刚刚那个不是。”
卷儿刚才还满心愧疚的,此刻突然就松了口气笑说:“我知道,刚刚是您哥哥?”
立风冷漠地白了一眼旁边要凑过来脑袋听的阿十,走到一旁远离阿十说:“嗯,怎么了?”
卷儿抿了抿唇说:“也没什么,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是错过您给我的消息,感觉很抱歉。”
立风回了他的房间,并且关上门,听见卷儿内疚的语气后笑了一下:“那我往后打电话可以吗?”
卷儿立马点头:“当然可以,只要我不在忙,一定立刻接电话。”
立风嘴角上扬了片刻,心里突然就觉得万分满足,好像这几天连日来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,光是听见卷儿和他说话就开心得不能行,他在落地窗前踱着步子,单手拿着手机在耳边,笑着轻声细语:“昨天应该很累吧,今天有没有休息好?”
卷儿抽空吃了一口桌上的煮鸡蛋说:“昨天累的是您吧?我还好啦。”
立风凝神听了一下问:“在吃饭吗?”
卷儿说:“嗯,我刚起来没多久,您呢?今天没有工作吗?”
立风说:“下午要去公司开个小会。”
卷儿点了点头,也顺口说了自己的下午安排:“我在看今天下午的一场美术展还有没有票,有票的话我会去看一看。”
立风这边有电话插进来,是助理打来的电话,和卷儿说了声“玩得开心”便结束了通话。
立风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,阿十也正好要出门去面试,就让立风顺路捎带他一程。
路上阿十惬意地靠在副驾上,支着脸漫然道:“你们公司还招模特儿吗?我觉得我也不错。”
立风问:“你面试的是什么工作?”
阿十用手指点了点下巴说:“一份物业公司的,你缺不缺生活助理?我觉得我挺适合。”
立风目不转睛地停下车子等待着红灯:“是去做什么的?”
阿十撅了撅嘴,不确定地看向立风说:“保安?”
立风也看向阿十:“包吃住吗?这个很重要。”
阿十看着立风深邃且无情的双眸,感到万分痛心:“弟弟,赶我走的意思这么明显了吗?我们是亲兄弟,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?你真的不缺人手吗?比如司机,家政,我都很会的。”
立风看了看阿十给他的地址,位置相当得偏僻,嫌弃地把车停在最近的一个地铁站说:“我还有事,没有时间送你过去,你自己坐地铁去吧。”
阿十一副“就知道如此”的态度下了车:“好,我自己去,靠兄弟不如靠自己。”
立风懒得和阿十贫嘴,离开了这里,阿十拎了拎挎的包,从里面掏出个遮阳的大墨镜戴在脸上说:“看我不买辆车!”
卷儿在家里收拾了一番后,去参观了同城的美术展,展品大多出自欧洲著名画家,更有文艺复兴时期的珍藏版画作,不过相当稀少,这次展览仅有一幅,卷儿沉浸其中时,左右拍了不少照片,在美术馆中逗留了两个小时之久,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展场,只是在离开时,被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拉住了手臂。
卷儿疑惑地看向这个男人,一种熟悉感生了出来,等对方松开他微微拉下口罩笑了下说:“是我,立风。”
卷儿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,哑然了好久才问出一句:“您怎么来了?您也是来看展的吗?”
立风看了周围精妙绝伦的作品一眼,随后对卷儿说:“不是,来看你的。”他又笑了一下说:“不过我发现这里的艺术品非常得漂亮,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再走一遍吗?”
卷儿已经懵了,他似乎有些自作多情地想歪了立风的话,只愣愣地点了一下脑袋说:“有时间的。”
立风看向离他最近的一幅人物油画,走过去说: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立风抬了抬帽檐颇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作,卷儿走到他身旁,悄悄地看了一眼立风,手指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,心脏早已不知道飞到了哪去,此刻他就像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呆滞人偶,只会跟着立风附和几句,满心满眼都是立风那句“是来看他”的话。
离开之时,卷儿才找回点面子,只是仍旧脸烧烧的,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,天色却依然没有暗下来,他轻轻呼吸了一口傍晚的微风,和立风一起走着说道:“您要看电影吗?”
立风侧头疑惑地“嗯”了一声,卷儿紧张兮兮地看着立风说:“上次您不是邀请我和您一起看电影,而我却睡着了吗?我觉得很对不起您的心意,是我太失礼了,所以想弥补一下,请您看一场电影。”
立风笑眯眯地看着不好意思的卷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:“好啊,不过和我在一起,你不用感到任何的失礼,我完全接受你所做的一切。”
卷儿听到立风的答应后,本来眼睛闪闪发亮,异常激动,只是后面的话却让他张口结舌,他火速撇过去脸,绕开后面的话题说:“那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,我给您打电话。”
立风说:“现在就有时间,我今天没有其他安排了。”
当卷儿惊讶地瞪圆眼睛时,立风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说:“我们先去吃个晚饭,然后再去看你说的电影,来得及吗?”
卷儿点点头说:“来得及的,因为我想请您看的电影是我买的碟片……”等立风微微眨了眨眼看着他时,他扯着嘴角干笑道:“是去我家里看,所以不用担心错过时间,氛围可能没有电影院好,如果您想去影院看,我现在看看有什么片子在上映。”
卷儿要拿手机看看时,立风说:“不用了,现在没什么我想看的,我更好奇你请我看的是什么,走吧,去吃饭。”
卷儿跟上立风的脚步说:“是一部很老的片子了,我小时候经常和我爸爸看。”
立风笑了一下说:“难怪要看碟片,现在电影院里可没有这种电影了,你喜欢吃什么?”
卷儿说:“我随意就好。”
立风拉了拉卷儿的袖子往他那个方向说:“这边,我的车停这里。”
卷儿连忙拐回去:“嗷。”
立风说:“那就带你去吃我觉得不错的了。”
卷儿弯起嘴角连连应道:“嗯,好。”
两人愉快地吃了个意式料理,出来时,已经是酣美的夜晚,卷儿手里还提着一份打包好的奶酪茶包,他又一次地表达了对这份美食的喜爱,并且坚定地说:“说好了,下次就是我请了。”
立风笑笑,完全没脾气:“知道了。”
卷儿带立风回了家,这是立风第三次来卷儿的家了,进来时和前两次完全不一样的感觉,这次他有一种幸福感在心里,看着卷儿放下挎包和打包好的食物,回头对他说:“立风先生,您先来这里坐下吧。”
立风应了一声,过去走到沙发边,卷儿跑去电视柜前拿出他崭新的光盘,打开电视和影碟机,将光盘放好推进去说:“网上都没卖的了,我找了好多家才找到卖这个系列的。”
电视画面上慢慢出现了制作工厂的片头,随后刚坐下的立风看见了电影名字出现在了屏幕中央,他看着起身的卷儿说:“这些电影,不是在网上搜一搜就能看到的吗?为什么还要专门找碟片播放?”
卷儿眨了眨眼,才反应慢地恍然大悟:“啊对啊,我……”他看看屏幕挠挠头,迅速找了个理由说:“仪式感!”随后一溜烟跑去厨房,丢下一句他去拿吃的。
立风嗤笑了一下,肯定地点点头:“非常棒的仪式感。”
刚吃过饭没多久,两人并不怎么饿,卷儿还是拿出许多零食来,还倒了两瓶刚榨出来的橘子汁说:“您好像不喜欢喝牛奶,我就上网查了查,网上说您喜欢吃橘子,那您应该喜欢喝橘子汁。”
立风惊奇地看向卷儿:“你怎么不知道我不喜欢牛奶?”
卷儿收拾好桌面上的食物,把果汁放到立风面前,也一起坐到沙发上说:“因为上次在我家时我给您的牛奶,您没有喝完。”
立风回想了一下,解释道:“对不起,我只是忘了,着急带你出去修手机,所以那次让你伤心了吗?”
卷儿笑着摇摇头说:“没有,是我没先问您的喜好。”他把目光移到那一杯鲜榨的橘子汁上,眼睛里有些欢喜地说:“这次一定不会错了吧?”
立风看见了卷儿眸子里毫不隐藏的情绪,不禁笑出了声,拿起那杯橘子汁,也拿起卷儿的那杯交到卷儿手里,互相碰了一下说:“非常合我口味,谢谢。”
影片是古老的喜剧片,这次卷儿并没有睡着,看得很是津津有味,等到结束后,立风说:“原来看喜剧片你才不会睡着。”
立风又把卷儿的糗事翻出来说,卷儿听后非常懊悔那天为什么那么困,他抿了抿唇偏到沙发的一旁,像是羞愧到不敢再见人一般: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立风戳了戳卷儿的胳膊:“开玩笑的了。”
卷儿这才敢把脸露出来,清了清嗓子说:“不过我确实挺喜欢这些,看这些的时候,不会有任何烦恼,会把一切不开心的都忘记,会一直笑,非常快乐。”
立风顿了顿,温声问:“你有不开心的事吗?”
卷儿相当兴奋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,因为我现在刚看完开心的东西,不开心的事情一件也记不得了。”
立风没说什么,低下头沉默着,他又看向窗外,忽然起身说:“很晚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卷儿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表,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,时间确实不早了,也不知道立风明天有没有工作,今天看这么晚电影会不会耽误人家休息,便也起来准备送立风:“都怪我没看时间,会不会耽误您明天的工作?”
立风朝门口走道:“不会,我明天没有特别安排,也就做一些平常关于演技方面的个人训练。”
卷儿说:“既然这样的话,那今晚您可以在我休息一夜,明天再回去也不迟。”
立风停了下来,回头平静地看着卷儿,卷儿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有些结巴起来,说起话来还用上了手:“我看太晚了……”
立风挑了挑眉,打趣道:“第一次送你回来时更晚,怎么不留我?”
卷儿哑然片刻,那次虽然立风特意送他回来,但他不习惯请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在自己家里过夜,立风见他说不出话来,朝里头走去说:“那我睡哪里?”
立风环视了一圈,好像只有一个卧室,他看向走来的卷儿,卷儿略微尴尬地说:“您不介意的话,睡我房间,我睡客厅。”
立风笑道:“那怎么行?还是我睡这里比较好。”他拍了拍沙发上的抱枕,看起来非常不介意。
卷儿走过去说:“我怎么能让客人睡客厅?没关系,您去卧室吧。”
立风瞧卷儿不看见他去睡床就不走的架势,只好起来说:“好吧,我去睡床。”
立风在洗手间用卷儿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清洗了一番,关了灯,躺到了这张并不怎么宽敞的双人床上,翻来覆去几分钟,又起来打开灯开门说:“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,卷儿,不然我们一起睡啊?”
卷儿缩在沙发上的毛毯里已经睡着了,又被立风的话惊醒,他翻了个身揉揉眼睛说:“您不用过意不去,快去睡吧……”
立风侧着耳朵听了听,卷儿说完话后好像没了动静,他走了出来,来到沙发前,看见卷儿睡得很是安稳,茶几上还有一杯喝完的牛奶,他自言自语着:“你睡眠质量怎么这么好?在这里都能睡着?”
卷儿迷迷糊糊“嗯”了一声,立风看不下去,蹲下来靠近卷儿的耳朵说:“卷儿,进去一起睡嘛。”
卷儿被说得耳朵痒痒,看样子他不进去睡,立风要一直在这里劝他,他只能坐起来无奈地说:“好,好,我进去睡……”
立风瞬间笑开,扶着卷儿的胳膊让他套上拖鞋,又一起往卧室走去,终于安心地躺下。
立风翻了个身,侧对着卷儿,卷儿的呼吸已经平缓均匀,他不禁好奇地小声问:“你怎么睡得这么好?我一点都睡不着。”
自然没有人回答立风的问题,立风枕着手臂又说:“是喝了牛奶的缘故吗?”
立风抓着被子朝卷儿靠了靠,缓缓闭上眼说:“晚安。”
怀藏许多甜蜜心事的立风终于进入了梦乡,也在不经意间更靠近了卷儿,卷儿觉得越来越热,他眯开眼看了看漆黑的周围,发现立风靠在他肩上,那毛茸茸的头发暖着他的颈窝,半边身子都热得快要出汗,他嘟囔了两句:“立风先生,您能往那边移移吗……”
立风没有丝毫反应,卷儿轻轻推了推立风,熟睡的立风又很快黏了过来,比之前更紧,竟然还发出不满的低吼声,卷儿吓得皱了皱眉,连忙安抚:“好好好,你抱你抱……”他摸了摸床边的位置,好像已经被挤到床的边缘了,再挪就要掉下去了。
卷儿满肚子疑惑,平时看起来很是稳重的一个人,怎么睡相这么小孩子,怀里还非抓着个东西。